从50年代到70年代,父亲拥有一间很小的小店,算面积的话大约只有5、6米,有店面没后门、其本设施什么也没有。地点当时的新山大巴杀、巴士车站、的士站面对,在纱玉街和陈旭年街交接地方,前面大街(砂玉街)车站、巴杀毗邻,平时车水马龙,右边不到500米就是砂玉河出口,河对岸便是新山海关,连接着新、柔长堤,当时的市区很小,也没什么高楼阻挡,站在店前一眼望过去,可以把大半个新山市区都摄入眼帘。巴杀是用铁架结构建成的,分成外圈和内圈,外圈贩卖肉类、海鲜鱼类、生果,内圈贩卖蔬菜、鸡蛋、干粮等;中央是楼高三层的大钟楼,呈四方尖顶,据说战前四面各有时钟,是被日军掠走,地面层有卖华人早点小吃的茶档,四周通畅无阻,空气流通。
在当时的新山,从纱玉街一直到阿福街一带,可说就是市中心,周边都是双层的旧时店屋,楼下有店面楼上便是住家,一般做生意的一家就这样居住;后来出现的花园住宅,根本就闻所未闻。热闹的市区周围有银行、诊所、药店、餐室、杂货、木炭、布匹洋货,洗衣店等各类商店。
父亲的小店是从一位中年印度人转租过来的,因为是经过二手包租,租金很贵;可是因为地点好,租金高得离谱,那时的月租是200多块钱,无奈这是市价;二手包租屋主是从原来土耳其人把几间店屋一起包租下来,然后切割改装,变成好几个单位租出去,这是一位印度国籍的律师,由于马来亚同样是英国殖民地,所以便轻易的到这儿来从事他们的专业工作,赚到得钱汇回去祖国家乡,然后自己每隔一段时日也会去小住一些时日。从奇怪的门牌号看:父亲的小店在12C和12B中间,但却是12号A,小店的后半部是印度人开的理发店也是12号A,右邻卖书报的摊子是12号C,左邻较大的洋货店却是12号B,这一点都不顺序,就是这些东凑西凑的小店面,每个月就是一笔不菲的租金入息,真是精明绝顶。在50年代这样的租金实在太高了,一个普通工人每个月最多只能赚到20-30块钱,茶室的一杯咖啡是两毛钱,小贩的汤面才三毛钱一碗,白米一斤不到两毛,苏打饼干一斤六毛钱。
父亲的店里主要是售卖水果、巧克力、糖果、饼干、香烟等轻便小食品,每天从早晨6、7点开店营业,一直到晚上9点关门休息,一年365天除元旦日例外休息,其他日子一概开门营业,由于爸爸要参加柔佛颖川公会的成立纪念活动。在60年代兴旺的日子,平时一天的销售可以达到百多两百块钱,节日或者周假(星期五)生意也会更好;由于作业相当忙碌,需要一些人手协助,店里随时都会有聘请一两名小伙子店员协助。小店离开住家很近,距离大概只有一公里左右,每日三餐都是从家里煮好,装放在铁饭盒(食隔),小伙子用自行车载送到店里来,等到稍微空闲下来,大家轮流用餐。由于地方小,货架把一半以上的空间都占据了,吃饭时只能找个木箱当桌子,再铺上一张用后即丢的旧报纸铺上,三下两下大家就吃完一餐。
相隔一个店面,就是门牌13号的“有泉茶室”,除日常茶水从这里买,连洗澡、洗用水也都一概供应。茶室是龙姓的海南人经营,卖茶水、面包,有一边的店面是出租给印度人(回教徒),早晨卖印度飞饼,中午是饭食和煮炒,都住在二楼一块生活;店里的顾客包括三大民族,一到每年的回教斋戒月,店门只打开一半,不想斋戒的就在后座用食。
隔壁还有一家卖米粮、香料的印度商店,所有员工都是来自印度,工作一段日子便回家乡一趟,米粮当时是统制品,每人每月有固定可买数量,购买的顾客都登记在固定的供货商户口,绝不能自由买卖,这是英殖民地主义者为了对付争取独立的人民所采用的苛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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